回到旅館,以理驚訝地看著在房裡的縷羅綾和帕倫;同時,她們看見以理那紅腫的臉,眼睛腫起一大塊,還有口角的血跡,也感到十分驚訝。
「你沒事嗎?發生什麼事了?」縷羅綾扶以理坐下,痛心地看著他臉上的傷。
「被人打了。」以理如實回答。
縷羅綾咬一咬嘴唇,走到浴室拿盆子和毛巾,然後坐在以理前為他抹走臉上的血跡;秋帕倫外出買藥,就只剩下亞雲站在縷羅綾旁看著。不是味兒,為何自己總是在一旁看著,什麼也做不到。
「我……去找學姊。」既然有縷羅綾照顧他,亞雲恐怕自己是多餘的,還是識趣一點,別做電燈泡。
以理拉著亞雲的手,說:「別走。」
「我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麼忙。」亞雲拉開手,走出了房間。
在街上漫遊,亞雲想在這時候有小壞陪著真好,它總是有意無意地做些怪動作逗他笑,他摸摸小壞的頭,小壞瞬息戴上了貓耳,還有小貓的尾巴在一搖一搖。
「這時候是變小狗才對吧。」亞雲讓小壞坐在自己的手心。他們走著,走到湖邊,亞雲探頭看湖裡的魚,沿著湖走,走著,遇到唐湖。亞雲從老遠看到他,想不到又會遇到這人,趁著唐湖在喝酒醉昏昏似的,應該沒有看到亞雲,他轉頭想走,可是他想知道唐湖與以理的關係,想知道舟濟仔的事,想知道以理的過去。他正在猶疑該留或去,突然聽到什麼掉進水裡的聲音,是唐湖。亞雲連忙跑過去,看見他沒有在水中掙紮或游動,想必是他暈倒或是爛醉得睡死了掉進湖中卻沒有醉來。亞雲踏進湖中,湖水不深,大約只及腹,他把唐湖打撈上來,拍著他的臉蛋,叫他醒過來。
唐湖突然咳出水來,他醒了,但仍是不太清醒,正常這樣掉進水中也應該酒醒了吧!但他仍在咕咕嘟嘟,酒話連篇。
「湯……唐湖,你怎了,我送你回去,你住哪兒?」亞雲拍著唐湖的臉,想他清醒一點。
「舟濟仔……對不起……」唐湖沒有張開眼,他在碎碎唸。
「我不是舟濟仔,你住哪兒?」亞雲再問。
「對不起,我不想關著你的……我可愛的天使……」唐湖仍然在唸。亞雲聽見愣了愣,他意識到或許將會聽到什麼驚人的幕後真相:「問……問非所答,我帶你去旅館就是了。」
「我不是想把你關在皇城的地獄的,只怪你不肯用能力幫助我,我不可以被你阻礙我的。」
說是酒後的胡言亂語……敍述成分和清晰度也未免太高了吧!
「你不要說話好嗎?」亞雲扶著唐湖走,他不明白自己的想法,明明是想知道的……因為總覺得趁別人喝醉時竊聽別人的私隱有點不道德?是他自己在滔滔不絕說個不停吧!
或許是內心有另一個自己在問:「知道了又怎樣?與你無關吧。」
可是若然是以理所重視和著緊的人,就不是無關了。
突然一陣強風捲起,亞雲一手扶著唐湖,一手擋著眼睛,吹起的頭髮像八爪魚一樣,他討厭強風,總是不能給他添一份清逸爽朗之感,尤其是無法撥好頭髮時,有的只是男巫一般的詛咒。強風過後,他張開眼睛,「哇」的一聲,嚇了一大跳,跌倒在地上,唐湖像死屍一般倒地。
「黑告!」亞雲只在校報裡見過黑告的照片,雖然在同學之間,叛變的黑告是熱門的傳說,但現實上見過真人的可沒有幾個,但因為前幾天領小官當日以理被黑告襲擊,亞雲很快便記起這張臉。
「不用這麼驚嚇吧。」黑告對呆坐在地上的亞雲說。
「鼎鼎大名的……瘋狂的……帥氣的……黑告大人……」亞雲小聲唸著。
「這是對我的贊美嗎?」黑告伸手想扶起亞雲。
亞雲聽了,立即掩著口,「天啊!我說了出口嗎?」他沒有讓黑告扶自己,他爬起身,嘴巴抖顫著,罵道:「你!你!你那天幹嗎攻擊以理!」
「誰?」黑告問。
「我的惡魔!」亞雲喊道,是在虛張聲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