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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雲、亞雲,快起床!」小壞坐在以理的胸膛上,摩打手一般快拳連擊。

                以理最初是把小壞扔開就算,但小壞變本加厲,用拳頭,用飛腿,頭頂也用上了,逼以理發火:「喂!」他一手掐著小壞全身。

                亞雲沒有被吵醒,只是轉個身踢開了被子而已。

                「小歪偵察到鋪針將軍就在樓上。」(小壞偵察到抱枕將軍就在樓上。)小壞報告道。

                「抱枕……」以理知道抱枕將軍剪不到亞雲的頭髮是不會輕易罷休的,加上他們「光頭、光頭」的叫他,對他而言是天大的侮辱,還要奪去他心愛的寶貝抱枕,把其變賣,他不來尋仇才奇怪;只是兩人那天下龍船時親眼看著抱枕將軍被東道小關的巡警押走,以為他不會這麼快被釋放,即使釋放了,他又要花點時間找回抱枕,即使找回抱枕,也不會這麼快找到兩人尋仇吧!加上有刻有亞雲的能力的控制器克制著抱枕將軍,即使找到,那時候他們也已登上小龍船往埃烏群島了。誰料不夠三天這抱枕將軍就殺到?

                以理看一看熟睡的亞雲,靜靜的走下床,小壞想跟著他走出房間,但以理用一指阻著小壞前進,道:「我說了多少遍?你伴著亞雲。」他低頭想了想又沈重地吩咐道:「不要讓他下床,必要時變繩縛著他吧小壞。」

                「喂什麼?」(為什麼?)小壞側頭問。

                「沒有什麼為什麼,那光頭分明衝著他來,你得好好保護他。」以理壓低聲線一邊答一邊找餓斧,找到後彈指把小壞彈回床邊。

                由於以理原在二樓,所以小壞說的「樓上」即是天台。狂風暴雨,雷聲震天,以理一步出天台,睡意全消,亂髮被吹得更亂,身上披著的白袍被風刮得全開就像斗篷一樣,雨水很冷,颱風更是寒刺骨 。他看見抱枕將軍正在爬上來,他半腿跨過天台的圍欄,以理趁他還未跨進來就奪去他的平衡力,想必由三樓摔下去夠幹脆免麻煩吧。可是抱枕將軍在失平衡向下跌的同時及時伸手把韃刀抱枕卡在欄杆間,讓他成功爬上來。他弓著上身大力吸氣,心平氣和的道:「唉……大風真討厭……」他摸著光頭又凌空在撥頭髮似的不知在撥什麼。風太大,雨又在嘩啦嘩啦的吵個不停,以理聽不見他說什麼,他問將軍;將軍也聽不見。事實上,抱枕將軍低著頭走並沒有察覺到以理的存在,直至他走近以理,被他狠狠摔倒在地上。

                「你來幹什麼?」以理抽著將軍的衣襟,在風雨中大喊。

                「你!你這個魔王的孽種!」抱枕將軍這才看見以理,若不是他派手下爪牙找以理和亞雲,也不會被告知以理王子的身份。

                「孽」以理倒吸氣,「隨你喜歡怎樣叫,但你身為將軍,為魔王效力卻向他的兒子下手,你的光頭冷壞了嗎?」

                「你再叫我一次光……我就把你宰掉!」抱枕將軍抓著以理的手,想一翻身把他摔到地上,可是他一使力,就在把以理的背摔到地面前的一瞬間,兩人的位置離奇互換了令被摔的成了將軍自己,他愣然地看著以理;以理也愣然地看著他,可是以理想了想就知道是什麼一回事,是充滿亞雲的能力的銀環在作怪。

                抱枕將軍也知道是這纏繞著他手掌的銀環幹的好事。兩天前龍船泊岸後抱枕將軍在押送到東道小關暫時監獄時成功逃脫,鬆縛後的他不久發現口袋裡的銀環,他感覺到銀環滿有神魔界的能力。

                「就是這鼓力量使本將軍無法順利使用能力?」他不敢相信世上竟有能與其匹敵甚至抑制他的能力,他一直沒有被分配到誘導天使就是最好的證明。他把銀環向大海扔……咦?向大海扔!唔?扔!我說扔!扔啊!

                抱枕將軍張開手掌一看……

                「哇啥!」銀環活像八爪,纏在他的手掌心,從指縫延展到手背,扯不開,扔不走。

                抱枕將軍用韃刀抱枕支撐著站起身,彷如一個老伯伯,他鄭重的道:「銀銀以理,我今次來不是尋仇的,你們把我的抱枕賣掉,雖然我幾經辛苦找到它,把它買回,但我是不會原諒你們的!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你這樣說不是尋仇是尋親嗎?」

                「哼!竟敢頂撞本將軍?」抱枕將軍氣沖沖的喊。

                「嗯?」且慢……是我的錯覺嗎?總覺得剛才將軍的口吻和語調……在哪兒聽過……

                「本將軍跟你說話,你別發呆!」以理聽了驚訝得瞪大了眼,他別過臉,掩著口,臉色不太好看,心想:「太太太太噁心了!光頭老伯用那老太婆的口吻了!都是那銀環惹的禍?」一刻,亞雲的影子與抱枕將軍重疊了將軍頭上的長長銀髮……只是在以理的腦裡輕拂一下,「嗚……要吐了……」雨水從以理的臉滴下,還是他的冷汗?

                「哪你認為怎樣?」抱枕將軍一直說話,最後問以理,但不幸他並沒有在聽,所以不大知道他在問什麼。以理緊皺眉頭待胸口那鼓悶悶的作噁散去,吞嚥一下,「你說什麼?」

                「開什麼玩笑!本將軍給你這麼好的條件你就給我聽好啊!」

                等等!哪麼……我之前一直戴著這銀環……我豈不是變得有點像那傢伙?啊!天啊啊啊!我沒有長白髮吧!啊啊啊!這口吻!這口吻啊!冷靜點啊銀銀帥哥!

                以理在與內心搏鬥,又扯著短短的鬈髮在檢查。一個不留神,氣憤的將軍從正面襲來,他向以理揮刀,以理只見黑夜裡閃過的刀光,他笨拙地躲開,將軍橫掃韃刀抱枕卻落空,「啾」的一聲,刀鋒從以理的臉旁略過。多次的砍空,加上以理的能力,如今地面凹凸不平又滿是刀痕。

                「靠!」以理又踏中地上的破磚和敗瓦。

                「呼………………就叫……作繭……自縛!」抱枕將軍年紀不輕,在風雨中打鬥和追逐使他露出年邁的破綻。其實在剛才兩人的攻防戰中,就兩人在劇烈活動下說話的喘氣程度就已能看出這年紀的差別。以理也不想分心的,當他知道與抱枕將軍的「談判」決裂後,將軍每一下舉刀揮刀都沒有留情,吃一刀真的可以成仙,可是他就是一直聽著將軍在打鬥時說的話……那些喘個不停的斷斷續續……例如:「我命令…………快點把……這個銀環摘去……」、「哈啊……你這樣……真是很……卑鄙……」、「我要…………把你……幹掉!」

                撇除背景和剎風景的光頭大漢,確是不能不令以理分心,然而他分心是在於胸口那快要憋出病的作噁,途中,他終於能化悶意為切切實實的攻擊,「我不想再聽到你的聲音了!」

                比前臂還要短的餓斧與等身高的韃刀抱枕交鋒,在衝擊下抵擋不往飛到老遠的是餓斧。抱枕將軍乘勝追擊,刀鋒描準以理的左肩想沿胸膛打斜砍下,以理想要避開,但雙腳頓時反應不過來,彷佛麻痹了似的不像是自己的雙腳,本以為這一刀要硬吃只能祈求大難不死;但手起刀落,當以理從驚愕中回過神時,熱血濺在自己的臉上,再被無情的冷雨沖走,自己的手上執著韃刀抱枕,很重,刀鋒還滴著血;跪在地上按著胸前的血流不止的是抱枕將軍自己。兩人的位置再次因為那銀環而對換,兩人是知道的,但仍是無法接受,驚訝得目定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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